陈室新最近躲避凑到一块闲聊,李花地也不理他。他身上发生什么,谁也不知道。我问十句才得二三句话,况且他比我傲气。
薜荷走后,陈室新忙着擦桌子。我就望着他的背,拱前伏后地忙碌。他勤快干活,同他的性格不和。按说爱吹牛,乱打听,凡事分清形势的人,应是做不了脏累的工作,他却干的欢快。秦经理嘴里没有漏出他的坏话。
晚上刘花地没有上班,我学得肤浅的调酒技术,不卖弄也不行。七分广告,三分内涵,就是这个理。
酒吧在闹区,吸引来的不只是本地达人,外国人也是常客。七点五时分,进来了一位外国姑娘。头发麻黄色,眼睛却是黑的,白皮肤在灯下是灯光的颜色。她说要杯白兰地。中文说得蛮好,人不见听不出是佬外。
照着客人需要,给她白兰地。她没有找个位置坐下来听听音乐,把手上的酒喝光。她盯着我说:“伙计,能不能放点中国二胡曲调,很好听的。”
“叫我服务生吧,伙计归老祖宗管。”我微笑地说。
“哦,学中国文化学过头了,不好意思。二胡曲子有吗?”她改口又转到想要的话题上。
我在吧台下翻找,都是西方乐曲,要么就是日韩的歌曲。竟然没有中国二胡。我说没有二胡光碟,放不了。
她很遗憾地耸了耸肩。我听陈室新说过,秦经理在日本留过学。她可能受西方文化影响多些吧。日本在东亚的,但他们的文化好向西方靠近。我感觉日本人总希望太阳往西快落下,东边太烫了。
“可以抽烟吗?”我不否认地看了一眼,外国姑娘掏出烟点上。
“你中文说的比中国人流利,不知在中国做什么职业。”
“我在留学,空闲去一家外语学校教西班牙语。”她直白地说。
“你是西班牙人吧。那里的牛很凶猛,斗牛士厉害。”
“你猜错了,我不是西班牙,我是巴西的。巴西利亚。”她纠错了我的看法。
她一脚射门,把我打得很尴尬。姑娘趁胜追击问我的事。
“我在上学,现在是课外的时间。”我说把话没讲清,但她听明白了。她说见过很多大学生出来赚钱。杯中酒要见底了,姑娘又说:“能交个朋友,好吗?”
巴西姑娘伸出左手做握的状态,我习惯伸出右手表示同意,二人的手并不见得答应。她笑了,说,我你真得不同。
我们纠正过来,又错在一起。巴西姑娘从包里拿出名片递来说,找我打上面电话。OK?
OK。我承诺交她朋友。她欣喜地走了,二人的手仍没有握一下。我想会有机会的。在酒吧可以遇到各种人,包括外国的。
我在睡梦中,床在摇动。同学们惊慌地爬起来就往外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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